【马可波罗&大乔】月儿弯
来邪教么各位
威尼斯商人x流放巫女
人设背景均有改动（character大改∠( ᐛ 」∠)＿）
一
“主啊！求您救救我们，创造奇迹吧！”
耳边充斥着绝望的哭喊和祷告声，船只被巨浪扬到了天空，我没有哭，也不会向所谓的主祷告，只是死死地抱住桅杆，回顾着我即将终结的短暂一生。
我叫马可波罗，是威尼斯商人。从小我便听人说，东方是一个黄金遍地，高楼直上云霄的地方，我深信那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，我要去东方做交易，带回大笔财富。终于有一天，王室发布了召集勇士去东方的悬赏令，我就报了名，坐着女王陛下派遣的船只出发了。
一路都顺风顺水，然而，在我们快要到中国海域的时候，突然遭遇了大风暴，一瞬间电闪雷鸣，闪电刺穿了厚重的夜空，狂风怒吼着撕碎了帆布，那画面有如但丁笔下的地狱一般。
我不怕死，但我还没有得到大唐的财宝啊。
这时我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，柔美而悠远，是垂死的幻觉吗？是海妖的歌声吗？
传说海妖塞壬容颜绝世，她绝美的歌喉足以使任何一个水手都失心销魂，致使船只触礁沉没，但那只是个传说啊。
歌声很美，美到我的泪水突然间就夺眶而出。
原来这世间真的有神明的。
我已经完全虚脱了，在下一个浪头拍来时我松开了双手，沉入海中。
再见了，未逢面的大唐。
再见了，远方的财宝。
二
我醒来的时候，躺在一片柔软的细沙上，阳光温柔，细碎的浪花不断拍在我身上。
我居然没死。
“你醒啦。”从头顶传来一声细细软软的中国话，两个大辫子晃到我眼前。
是个东方姑娘。我努力抬头往上看，对上了一双午后海水般澄澈的眼眸。
“海上的歌谣是你唱的？”我识出了那个柔美的声音，坐起来操着不流利的中文问道。
“是我呀。你听到了？”东方姑娘点点头。
“我还以为是海妖塞壬……”
果然这世上就是没有神明，我居然差点信了，我真是个傻瓜。
她“噗嗤"一声笑了。
“海妖赛人？夸我的意思吗？”
她指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，我有些莫名烦躁。
“不是！你是谁？”
“我只是个普通本地人罢了。”她好奇的打量着我，“你是个外乡人。”
“我来自威尼斯。”
“那是哪儿？”
“很远，很远的地方。”我敷衍着，“这里离大唐有多远？”
“不远了，坐船也就几刻钟的时间了。”
“那个……你能把我带到最近的村子里吗？我需要帮助。”
她摇摇头：“村子离得不远，但是最好别去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她踌躇着，“我的村子不欢迎异乡人。”
“这问题不大。”我什么样的人都对付得来。
“那……被绑起来送到绞刑架上献祭也没问题？”
“别胡说，这又不是原始部落。”
她一定是在骗人。
“我没有胡说啊！大家都不喜欢异乡人，尤其是金发碧眼的，”她神情严肃，“他们都说，洪水瘟疫都是异乡人带来的，虽然我知道不是这样的，但是没人相信。我出生时就有这个规矩啦，不过一般也没有人会来我们这儿，偶尔来大唐的人误入这里，都被献祭给海神啦。”
她往远处一指，我看到悬崖上有一个绞刑架。
我打了个寒颤。
“好吧……那我该怎么去大唐……”我又躺回了沙滩上。
“我看，你最好先和我一起呆在这儿。我住在海边，每天会有族人来给我送东西吃，晚上我会给海上旅人点灯，假如看到了有船只经过，我就给他们打信号，让他们过来把你载走。”
虽然不大靠谱，但是她似乎没什么恶意，就暂且听她的吧。
“我叫马可波罗。”我自我介绍。
“我叫大乔。”
“那我叫你乔喽？”
“嗯！那我叫你菠萝！”
我不明白她为何要叫我的姓氏。
“菠萝，你的名字听起来真的很好吃！”
……好吧。
“乔，你一个人住在海边吗？”在海边她简陋的小木屋里，她像小鲤鱼一样活泼地窜来窜去，似乎来了人让她很高兴。
“是啊！因为我是个巫女。”她说。
“巫女？！”
“真的！但是我的族人不信，因为我一直没有表现出巫女应有的能力，所以他们就把我流放到海边了。”
我惊的喘不过气来。
“就因为这个把你——一个小女孩给流放了？”
“我才不是小女孩！”她生气地鼓着脸，“而且，我这样做是为了给我的族人赎罪的，我每晚都会为他们祷告，这样大家死后就会有个好轮回，而不是堕入魔界。”
“你的族人的确有罪。”我同意。
“不只是他们，我也有啊！”她辩解道，“我也做过好多坏事的。”
我笑着说：“在我们西方，有着七宗罪：贪婪，傲慢，色欲，暴食，懒惰，暴戾，嫉妒，你倒是说说，你有哪个？”
“我都有！”她叫着，“我证明给你看。”
她双手叉腰，扬起下巴，扯着粗嗓门说：“什么西方，什么大唐，我们这里物阜民丰，生活富足，没人比得上！”
“傲慢？”我猜她在模仿她的族人。
她突然妩媚起来，柔若无骨，靠在我胸前，一股好闻的花香味弥漫在我鼻间，她挑起我的下巴说：“这位小哥眉清目秀，进来玩玩呗？给你打五折哦。”
我的脸红了，“色欲？”
她合上双手，对着面前的空气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：“哇，这么多好吃的！我要吃梅花饼，鸳鸯灸，烤年糕，还有那个！不不不我全都要！”
“暴食？”我笑着说。
“笨！是贪婪啊！”她拎起拳头锤我，我边挡边宁死不屈：“就是暴食！吃货才会想到这么多食物！哪里不对吗！”
她又急又气的样子好可爱，得多逗她才行。
三
夜晚来临时，真的有人给她送了吃的过来，等人走了她把食物端到我面前。东方菜的味道很奇怪，但饿坏了的我还是狼吞虎咽的吃掉了。
“我要去守夜了菠萝，你去睡觉吧。”
“我和你一起。”我站起来往嘴里塞了一团像是面包的白东西说。
跟她在一起很开心。
我躺在海边一片柔软的草甸上，草甸上开了很多幽紫色的龙胆花，花蕊里闪着莹莹的光，我随手折了一枝叼在嘴里，转头看乔。
她坐在一块大礁石上，抱着她蓝色的大宫灯虔诚地望向海面，无声地祷告着。
我忍不住说：“乔，你真的是巫女吗？”
“我是啊。”她说。
“一点都看不出来呢。”我逗她。
她突然跳下礁石凑近我小声说：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，你要是保证不告诉别人就跟你讲。”
我发现她一靠近我我就脸红。
“我当然不会说，”我做出一副认真脸。
她靠近我耳边说：“我其实——很，厉，害，海神都有些怕我。”
“你别开玩笑了。”
她有些不悦，说，“我要是给你证明了，你会不会把话收回去？”
我说：“我以耶稣的名义起誓。”
反正她也不知道我其实不信耶稣。
“椰酥？”她倒是来了兴趣，“好吃吗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一种吃的，就是我们的神，就好像你们的……算了好吃。”
她撇了我一眼：“那我就相信你。”
她站起来，举起了宫灯。
宫灯越来越亮，最后发出炫目的光。
她拿宫灯往海里一指，突然从海中飞出一股海水，浪水越聚越多，最后汇成一只大鲤鱼的形状，她将宫灯朝天一指，双脚离地浮在了半空中，麻花辫飞舞起来，那只透明的鲤鱼盘旋在她的头顶，无数的碎浪化成小鲤鱼，环绕在她的身边。
那一瞬间，月芒熄灭，海涛静止，天地间只剩下她的身影，宫灯闪耀在她手中，无数的鲤鱼飞舞在她身边。
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。
她收起宫灯，向我走来，得意的说：“怎么样？我只是发挥了一点点实力哦。”
我这才发现我的嘴巴还没合上。
我尽力淡定的说：“……还不错。”
我现在相信了，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的。
她坐到我身边，心满意足的样子。
我说：“那你为什么不向你的族人证明呢？”
她一脸理所应当：“我说了啊，我要替他们赎罪。”
“你……”我一时语塞，不知先讲哪句好，我想说族人作恶和她有什么关系，我想说干嘛要为他们祷告，我想说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，可是她的眼神是那样清澈而平静，我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最后我说：“你真是个傻瓜。”
她歪头说：“别人也老这么说我，可是我没觉得自己哪里傻啊？”
我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，忍不住伸手去揉她的头发，她又伸手打我。
我和女孩打交道无数，自认为很了解女人，可是我还从未见过这样傻的小姑娘。
傻到……没办法对她起坏心思。
我不喜欢她的族人，我想，假如她是生活在我的家乡的话，会不会也被人欺负呢？
不管怎样，我一定会保护好这个傻瓜。
四
几天过去了，没有一条船经过，东方菜又吃不惯，我的身体越来越差。
但是每天晚上我们都一起坐在开满龙胆花的草甸上看海，除了看不到船外，一切完美。
一天晚上我们头对头躺在一起看星星，我望着北斗星说：“我有点想家了。”
乔说：“菠萝，你的家乡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？”
我用手描绘着星辰的轨迹说：“我的家乡很美的，你见过建在海上的城市吗？威尼斯就坐落在海上，在那里，河流就是城市的街道，我们出行全靠划船。”
她却毫无触动：“那不是和江南一样的吗？”
我立刻意识到我的描述方式有误。
我改口说： “我的家乡有绵延不绝的葡萄园，秋天的时候葡萄在翠绿的叶子间像黑曜石一样闪烁，还有大片遍布奶牛的青草牧场，挤出的牛奶香气四溢。”
她立刻说：“你的家乡好美啊！”
看她这副样子，我忍不住又开始逗她：“我的家乡还有冰淇淋树，秋天的时候大家都踩着梯子，爬到树上去摘冰淇淋吃，假如来不及摘的话，冰淇淋会化掉，奶油就滴得树叶上到处都是了。”
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，拍起手喊道：“这个地方真的好棒啊！”
……真是个傻瓜，说什么她都会信。
片刻，她问：“你家乡这么好，你为什么还要来大唐呢？”
“我要来东方得到财宝。”我认真的说，“听说东方黄金遍地，高楼直上云霄。”
“是这样，但是财宝有什么好的呢？”
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认为财宝不好的人。
我震惊，问她：“那你觉得大唐哪里好？”
她的双眼放出光来：“新年的时候，长安街道好热闹，到处都是彩灯，烟花在天上怒放，街上有梅花饼，鸳鸯糕，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，还有家里买不到的胭脂粉黛……”
就是些女孩子喜欢的普通东西，我想，可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能清晰的看到画面，我看到我牵着她的手，她另一只手拿着我给她买的烤梅花还是鸭子糕什么鬼的，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在风中飞舞，我们挤在长安街头的人群中……
那画面美极了。
我坐起来说：“乔，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大唐？我可以带你去逛长安街，去店铺给你买那些你喜欢的东西。”
她坐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，突然转过脸去。
这个反应很奇怪，我把脸凑过去问：“你到底愿不愿意？你倒是说一声嘛。”
宫灯柔和的光下我发现她的脸很红，她说：“你说的这个样子，就好像，是我……那个……”
像什么？半天她也没说明白。
“像恋人？”我替她说完。
她直接捂住了脸。
我认真的说：“那我要是想做你恋人的话，你答应吗？”
她好久才恢复了说话功能，低着头说了一大串：“那……假如你是恋人的话，我们怎么在一起呢？你是要和我一起永远住在海边呢？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威尼斯？可是我走不了的，我被流放在海边了呀……”
这些的确是问题，我都没想过。
“那你愿意吗？”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，“只要你同意，别的都不重要。”
她红着脸，微微点了点头。
我的心瞬间如同龙胆花般怒放。
“那么……”我拉着她的手笑着说，“一般表白同意后就要接吻了。”
她熟透的脸立刻垂向地面。
我在家乡撩妹无数，可我还没见过这种说到接吻都害羞的女孩子。
“……好吧好吧，你不愿意也无所谓。”
真的无所谓，牵着她的手我就很开心。
“也不是不可以，但只能等我主动亲你……要不太突然了……”她小声说。
“没问题！我等着。”
我笑了，又去揉她的脑袋。
我要是说在我的家乡一般确立关系后就会上床的话，她大概会当场去世吧。
一盏宫灯映着她清秀的脸庞，她笑眼盈盈，眸中仿佛有漫天星子，海边的月色下，无数龙胆花簇拥着我们，散发着莹莹的光。
这些夜晚可是比财宝要美的多的东西。
五
又过去了几天，还是没有船只经过，倒是由于水土不服我终于病了，发起烧来，无力地躺在床上。
乔忙里忙外地照顾我，还给我煎从族人那里骗来的药。
“乔，”我看着她鼻尖沁出的汗珠说，“别忙活了，陪我一会吧。”
她心疼的看着我，躺在了我怀中。
我摸着她柔软的头发，说：“再把海上我听到的那支歌给我唱一遍吧。”
她轻轻地唱起来：
月儿弯，云烟漫
雨落隔岸是忘川……
她的歌声总是能让我心头一颤。
“乔，”我说，“委屈你了。”
她困惑的仰头看我，我说：“你所承受的一切，都太重了。”
她瞪大了眼睛。
我说：“你还只是个孩子，却把所有的罪过和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，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……我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，让你一个人在海边孤独这么久。”
她的泪水无声的落了下来。
“你没有罪，也不该被流放，你知道吗？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纯洁的女孩子，你可以为他们赎罪，但是你要明白一点，你是无罪的，不要给自己背负那么多……”
她头埋在我的颈窝里，呜呜的哭出了声，她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，哭声越来越大，最后她号啕大哭起来，那么撕心裂肺，好像要把心都呕出来一样。
我摸着她的头，也哭了。
待她的身子不抖了，她嘶哑着嗓子对我说：“我有办法让你去大唐。”
我惊讶的问：“你能怎么做？”
她说：“我可以和海神做个交易，让他把你送走，只需要我付出一点他想要的东西。”
我立刻说：“他想要什么？不行，我不能让你和他做交易！”
海神本就畏惧她的能力，一定会趁做交易的机会让她付出很大的代价，海神可不像她这么傻，我直觉这个海神肯定比我们威尼斯商人还要精明百倍。
我抱着她纤瘦的身体，紧紧地将她搂在怀中，生怕她跑掉。
我说：“乔，你别想这个，等我病好了，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，那时候我带你去威尼斯吧，那里真的挺美的。”
她触摸着我的脸，说：“你会带我去连绵不绝的葡萄园吗？”
“会。”
“会去有好多奶牛的青草地吗？”
“会。”
她的泪水又掉落下来，她说：“你会带我去看冰淇淋树吗？”
我哽咽着说：“会。”
她把头埋在我怀里，我摸着她的头，说：“只要你答应我，不去做傻事，我们就一起去威尼斯摘冰淇淋……”
我昏睡过去。
梦里我好像听到乔对我说：“菠萝，我走了。”
我说：“你要去哪？别走！留下来陪我！”
乔俯下身，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，她的唇很凉很凉。
“谢谢你，菠萝。”
我想去抓她的手，可是她突然就化成了一只红鲤鱼，在空中打个旋后，飞出了窗外。
我惊醒了。
乔不在房间，桌上有一个带穗的蓝色珠子，我认出来这是她衣服上胸前的那颗珠子，我心里一沉。
我抓起珠子疯狂地跑出屋外，奔跑在无边的海滩上，陡峭的悬崖边，歇斯底里地呼唤着她的名字。
“乔！”
“乔！”
“乔！！！！！！”
声音被巨浪吞没了。
哪里都找不到她，她好像化成了一个透明的泡沫，藏到了茫茫大海中。
我明白了。
乔把她自己献给了海神，换取我的离开，这就是她所说的交易。
我跪在了沙滩上。
海水里缓缓升起一个巨浪，浪头对着我，像是海神在凝视着我。
我对着浪头说：“你把我的女孩还给我，我用我的命来换，还有，我经商很有钱，只要你放过乔，我可以为你贡上我所有的金银财宝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！
“求你了。”
浪向我冲来，我闭上了眼睛。
海水包裹了我，但是我并没有被吞没，一个鲤鱼状的气泡将我和海水隔离开来。
浪水裹着我在海里奔腾，我看的出是去大唐的方向。
“乔没有死！”我反应过来，激动得大喊，“这是乔变出来的气泡！乔！你在哪？”
从海上传来了熟悉的歌声。
我明白了，乔交换的只是自己的身躯，她的灵魂还在海上，拒绝让海神用我交换她，并且用她的力量庇护着我，为海上的旅人歌唱祈祷。
这个傻瓜，不懂交易还非要去做，让自己吃亏死了。
我把手放在浪上望穿海面，隔着重重浪花和水雾，我好像看到远方有一个小小的身影，手持一盏蓝色的宫灯坐在礁石上，执拗而孤独。
六
后来，我去了大唐，看过了黄金遍地，云霄高楼，看过了价值连城的文玩物什，数不尽的金银财宝，但是我再也对它们提不起兴趣了。
我回到了家乡，把她留给我的珠子穿起来挂在脖子上，再也没有取下来过。我带着珠子去了秋天的葡萄园，去了青草牧场，但是没去看冰淇淋树，因为我怕她发现树上没有冰淇淋会打我。
让人们意外的是，回乡后的我不再做商人，并且用从大唐带回的财富修建了无数海边灯塔，照亮了整个威尼斯的海岸线，而我自己做了守夜人。
每个风暴来临的夜，海上的旅人都不会再害怕，因为会有灯塔为他们照亮回家的路，他们还能听到一首回荡在海上的歌谣，内心便无比安宁。
月儿弯，云烟漫
雨落隔岸是忘川
屋檐下，草堂前
溪水弯弯谁家还……
歌声中，我虔诚地祈祷着，祈求诸神保佑另一个神明。
愿神明保佑，希望那个现在有灯塔陪伴的海上小神明能够不再孤单，从此自由，无忧亦无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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